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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掩胸口,缩作一团,半晌才甩来一巴掌,怪我把她的学生都教坏了。
几个老师也是哈哈大笑,虽然事后音乐老师提醒我以后可不能这么玩了,换个心脏不好的,指不定出啥事呢。
我颇不服气,却发现无从辩驳,只得点头称是。
包都没放下,母亲就忙着招呼小演员们吊嗓子、练身形、背台词,她问大家都准备好没,花骨朵们齐声吆喝,声震屋宇。
搞完这些,她上了趟卫生间,再回来时似乎才想起我和陈瑶,笑着问我俩咋来了。
说这话时,她捋捋头发,若有若无地吐了口气,兴许是一路风尘仆仆,那抹暑气尚未从脸上散去。
我怪母亲来平阳也不吭声。
“你俩不上哪儿玩去了?”
她双臂抱胸,看看我,又看看陈瑶。
“哪儿都去了,这个坡,那个沟,几年没玩,这一回转了个遍,”
陈瑶声音高亢,笑得很夸张,“不过也没啥好玩的,还是看演出更有意思。”
“真的假的,那敢情好。”
母亲甩甩手臂,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俩人竟即兴谈起了旅游景点,把平阳的山山水水跟平海的几个地质公园——对比,隔老远的几个人也蛋疼地加入进来。
愉悦的氛围中,我想插句嘴都不行。
母亲穿了身纯白套装,可能是真丝的吧,阔腿马裤很宽松,说是裙裤可能更贴切些,无袖衬衫却很修身,勾勒着细腰,胸部饱满地撑起,身后的背带清晰可见,脚上是一双牙白色高跟凉鞋,除了脚环和前脚掌的一条带子,足弓基本暴露在外。
这种鞋舒适度如何我不清楚,起码说话时母亲要频繁地挪脚,最后索性拉把椅子坐了下来。
她头发轻绾在脑后,插了根从未见过的银色簪子,在脖颈的扭动中轻轻跳跃。
我能嗅到那种苦涩的青草气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莫名味道,像某种浓郁而陈旧的香料,可能是来自沐浴露或者乳液吧,我的想象力也仅限于此了。
演出持续了俩小时,小家伙们拿腔拿调,跟几个月前比简直判若两人,可惜观众少了点。
母亲说没事,就是练练胆量,后两天才是大头。
第二天在省实验中学有场演出,完了还有个交流活动,后天嘛,要到都市频道录个节目。
可能是自我感觉不错,打剧场出来孩子们都叽叽喳喳起来,在餐厅吃饭时,就母亲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差点把人天花板给揪下来。
老师也好,琴师、化妆师也罢,包括灵巧的陈瑶和笨拙的我,到头来所有成年人都成了临时保姆,老实说,这帮兔崽子太难伺候了。
录节目那天,律所有事,我就没过去。
当然,哪怕闲着,多半也不会去,毕竟闲杂人等一枚,咋也不好意思腆着脸去现场啊。
据母亲说录制还挺顺利,基本都是一条过,很快就能播出,具体栏目名称就不说了,知名度和收视率在省内都还可以。
这律所吧,一去又是快一周,原本只是想拾掇拾掇实习报告来着,结果忙得不可开交,欲抽身而不能。
八月二十一号,陪师父出了趟差,先是河南,再是上海,隔天傍晚才回到邻市。
老油条喊来几个当地的朋友,所谓的法律人,体制内外都有,一顿海吃豪饮后,到洗浴中心搓了个澡,我还一度担心他会叫啥特殊服务,好在也只是躺大厅里捏了捏背,啊,中医按摩!
当然,女技师衣着稍显清凉,我不得不严格控制自己在酒精刺激下四处乱窜的思绪。
幸运的是身旁的蹉跎人士都很贫,自打碰面嘴就没消停过,就算真有啥色情的小九九,也会在一个粗俗笑话里烟消云散。
而中老年男人的话题自然很奇怪了,大到巴以冲突、伦敦恐袭,小到拔掉黑痣上的毛会不会得破伤风,啥都能争起来。
后来师父呻吟着提起了扫黄,说这边儿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平阳可是来真的,老虎屁股都摸了。
有表示抗议的,说这边儿前一阵也很严,有表示怀疑的,问具体是哪个老虎屁股。
“不会是老x家那个平阳大厦吧?”
他的地中海在暧昧的荧光里波澜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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