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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姜望才终于深深喘过一口气。
文照适时表现出一个心腹臣子应有的关切与体贴，“陛下怎的如此憔悴，可是近来感染了风寒？”
“风寒？啊……对，就是风寒。”
姜望哑声道：“不妨事的，只是前些日子天气骤热，一时贪凉穿少了而已。”
姜望的病躯是否真是为风寒所致，文照与虞泽俱是心知肚明，但既然连虞泽都劝不动姜望，文照也不必去强出头，白惹领导不快。
她只道：“臣从凉州带了些特产草药，都是能温补进益的，此番特来进献给陛下。”
姜望只当是下属的一番心意，含笑抬手，让虞泽收下。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虞泽和文照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暗暗一点头。
这药当然不是助姜望归西的，作为目前文照的最大助力，皇帝还不能倒，所以文照找到了何姣姣，问她有无五石散的药方。
五石散贵重，寻常医师处恐不得见，也就是身为大鸿胪之女又正在修习医术的何姣姣可能有所收藏。
“五石散？怎么长明你也想服食此物？”
何姣姣秀眉紧锁，“近些年来，洛京城中风行此药，我亦对此有所研究，发现服五石散者，初时精神焕发、体魄增强，可随着服药时间增长，内里却会逐渐掏空，变得虚弱异常——所以我同外祖父猜测，此物是有毒的。”
文照惊讶也欣慰于何姣姣的敏锐，笑道：“我知道，不是我自己要用，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常年服食五石散，近来颇感不适，我想讨得药方，延请名师为其研制解药。”
“原来如此。”
何姣姣这才松了口气，“恰好我正同外祖父研制解药，眼下已小有进展，虽不能尽除积毒，但也能缓和病情，就连同药方一并给你罢。”
就这样，文照照着何姣姣的药方连夜配了几副药，带上北君上，放在了虞泽的手中。
剩下的，就只能期盼领导自己别作死，尽量多茍一段日子。
姜望显然并未将这段插曲放在心上，转而又同文照谈起了别的事，君臣二人亦是多年未见，光是讲凉州的发展大计就有源源不断的话题，文照说到了西海制盐厂、大凉州酒厂以及正在兴建的凉州各郡小学，姜望听得很是兴致勃勃，不过他最感兴趣的，还是文照用走私分裂北戎，最终逼杀檀述耶的谋划。
“想不到，只是把货物卖给北戎，竟能达到如此奇效。”
姜望原本黯淡的眼瞳此刻隐隐亮起，“既然我大宁产物广受欢迎，如今北戎平定，岂非能继续西进，仿旧朝事宜，将货物销往西域列国？”
“微臣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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