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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见牛永贵一走出门,掩面痛哭起来,那个哭声在齐大伟的耳朵里听着并不陌生,他从小听的多。
以前不懂,如今这哭声听来,痛苦掺杂着嫂子对自己和命运的愤恨,那两行泪水,洗刷不干净她自己觉得自己身上的“污点”
,也改变不了命运对她的不公。
齐大伟默默把碗筷收拾好,没说什么,穿上套靴往山里去了。
苏荷长得好看,身材又傲人,上过学还年轻,即便是死了丈夫,但是没有孩子,肯定是有过不少人想着要提亲的,一直没成,是因为她在大溪村名声差,又一则说,她与这么多的人有过关系,但是从来没怀过孕,大家都说她是天生当女表子的料,能做不能生。
名声不好加上不能生育,在农村已经足够让一个女人抬不起头,加上苏荷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再嫁一定也要带上齐大伟,女表子不能生还要带个拖油瓶,没人愿意。
于是苏荷就这么一直单到现在。
齐大伟心里回想着过去的事,又想到牛永贵,他们的姻缘他一定尽力去促成,他去卖药材,做中药,给嫂子备厚厚的嫁妆!
如果不能呢?心里另一个声音问齐大伟,齐大伟看着黑沉沉的夜空,繁星点点,但是他不认得方向。
“要是不能,那我娶嫂子!”
半晌,齐大伟在心里默喊,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埋着头往山里冲去。
牛永贵果然第二天没来,第三天来了,来的不是牛永贵,而是自称是牛永贵父母的两个老人。
两个老人一进门,男的板着脸没吭气,女的扑通一声跪下哭着求苏荷放过她家儿子。
“女菩萨求求你了,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放过他吧,我们清白人家,没什么钱,就想娶个清清白白的媳妇给我们老牛家传宗接代,把这香火给续上。”
这老婆子声音大,嗓门高,哭天抹泪的嚎但是一滴眼泪也没有,反而是这大嗓门把村里的邻居喊的不少出来看笑话的。
齐大伟带着黑子刚从山里回来就看到这个场景,一群人围着自己家的房子指指点点的,还有哭喊。
“各位乡亲帮我劝劝这位大嫂吧,我们家儿子到这儿来做工,工钱还没拿到,人却被勾走了。”
老婆子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边坐在地上嚎:“我们也是同意儿子再娶的,前天回去说要提亲,我们二老就来打听,结果这个大嫂子,哎!”
“咱们种地的,哪里养得起这样赚轻松钱的,我们世代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求大嫂子放过我们吧!”
……
“苏荷?不是只鸡吗?果然只要会发马蚤什么烂裤裆的东西都有人要。”
“说是鸡又不会下蛋,整天只会勾男人,真是缺德。
“
“她该不是不想出修房子的钱,故意这么地吧?我说齐大伟他们家哪儿来的钱修房子呢,原来是靠干老本行出来卖啊。”
“缺德冒烟的,白让人干活不给钱,还想要聘礼,真是什么美事都敢想,做得出来!
呸!”
“那个汉子我见过,确实人高马大的,那劲儿,她苏荷看着裤子都干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议论纷纷,齐大伟见苏荷被那两个老人堵在门口不知所措,一边给牛永贵打电话,一边把采来的草药放到后院藏起来。
牛永贵骑着摩托车来得很快,看到苏荷哭着被堵在门口,牛永贵摩托车都来不及停直接撂到路边,跑到苏荷身边。
“爹!
娘!
你们这是干什么嘞!”
牛永贵急的跺脚,拉着父母就要走。
“我不走!
你要是要娶她,我和你爹就不走!”
那老婆子往地上一坐,躺直了身子抱着苏荷的腿开始哭起来。
“大嫂子哎,女菩萨,你就放过我们吧,你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非要祸害我们家,哎哟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汉子!
看你模样也挺周正,不如娶我吧!”
人群里有大妈开始起哄:“我虽然没苏荷年轻,可是我比她干净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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