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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十年前,苏家的势力就很庞大,泽存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零一年的时候凭关系成了海客市三把手,家里有意让他多提拔提拔杜佳瑶,杜佳瑶是他娘家亲戚,血脉淡泊,但宗族势力并不小。
零零年,他还是个小职员,市里指派他去落实八里村的土地开发工程,他就带着一队人马赶往八里村,当然也包括他表姐杜佳瑶,他们迅速找到了当地德高望重的乡绅贵胄以及一些有意收购地皮的财主,联合政策优势完成了上面派下来的任务。
效率不可谓不高,只是那个年代多贪腐,官商勾结习以为常,商议日期便一拖再拖,其他下来办事的官员也多游逛乡村,聊当公费旅游。
但穷山恶水出刁民,泽存是知道这一点的,当时封山育林政策尚未完全落实,扫黑除恶的力度同样没有那么大,杀人分尸、□□妇女的事件在这种穷乡僻壤并不少见,所以泽存很多时候都要看管好队伍里的女同志,男同志也一样。
泽存和佳瑶虽然血缘关系不重,但从小就亲,熟知个性,也合眼缘,佳瑶的年龄稍小一些,泽存便把她当妹妹看待,在外头泽存能交心的女性朋友并不多,毕竟在官场,家里婆娘管的又严,何况在那个时代,能扯上关系的各个都是人精,泽存自然是瞧不起这些人皮面具,也就格外珍惜这个从小交好的表妹。
当然,能得到表哥的帮助和赏识,她也分外珍视这段似亲情又似友情的缘分,也很佩服表哥年纪轻轻爱情事业双丰收,能力出众,又才望高雅,与那些贪官、三妻四妾的男人都不流俗。
千叮咛万嘱咐,泽存几次三番让部下好生看管着,说与她听不能早出晚归,要严明纪律,却还是出了事。
这事,还是在一个多月后要回市里汇报的时候才知晓的。
八里村有个叫卢文东的,年龄三十上下,面目黧黑,瘦得像个竹竿,人很精明,但很少干正事,只靠着父辈积攒下来的人脉做了闲官,整日捞油水、赌博度日。
跟他交接的正是佳瑶带的小组,问题在于卢文东根本没想好好承接这块工程,反倒对佳瑶生了兴趣,调戏一番,她指东他就指西,她谈北他就向南,故意装作听不懂人话,吊着人玩,偏偏他还是那块管事的。
这边正僵持不下,外面有人要求接见,是叫卢大年的庄稼汉,因为那块地皮在村西口,跟他有三分联系,不过其他指望不上的官,即使是市里来的也一点用没有,懒政怠政,或者直接扫地出门,再这样下去,他几乎拿不到赔偿。
他便来求助卢文正,也就是他的外甥,这两人并不熟络,卢文正也听说过卢大年的难缠,那块地皮,别的领导好说歹说才把他们几个村汉赶出去,如今攀关系上自己这讨饭,本来他就只想捞油水,不想管事,要是一口应承,都想不出怎么跟直系领导交代。
卢大年进来就打断了会谈,众人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村汉进来闹事要赔偿,杜佳瑶未曾想到村里办事这么不留活面,一点钱都不打算出,还打算栽赃他们贪腐,倒也合理,毕竟市里贪腐,大年几个没权没钱光有一身肉的家伙有力无处使,也转嫁了矛盾。
佳瑶便出面说清,保证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佳瑶这边单手半握拳抵着桌面在给出承诺,为大年他们考虑,而大年进门嚎完一嗓子之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上下打量着,仿佛已经把她扒光侵犯了一通,那眼神热得能把钢珠烧穿。
无权的要么感激要么狐疑,有权的要么愤恨要么蔑视,完全陷入欲望的在场也只有大年一人,总之全场火热的视线聚焦在佳瑶一人身上,这种事泽存是叮嘱过她千万不要做的,所谓潜龙在渊,高处不胜寒,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多的是……
会谈结束后,大年留下来跟文东偷偷打了商量,文东见着大年这副猥琐样,还有他刚刚那赤裸裸的眼神就明白了一切,眼珠滴溜一转,就是一个主意,他提出要大年放弃地皮赔偿,他就帮衬着给他弄到手,大年虽被欲望驱驰,却还是有着乡下人的精明,钱谁不爱呢,最后一九分成,当然这分成的不止大年的份,是所有讨要地皮赔偿的村汉的份,他们是看他能闹事,名声臭才让他带头闹,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借此,他要到了那个女人。
文东把自己九成的利益分了一半给市里下来的,佳瑶小组里的二把手,那个二把手是市长的儿子,他一听就答应了,有钱赚,还能推人下水,他早看佳瑶这副托关系还自视清高的样子不爽了,心里觉得她低贱,该是惩处。
那晚的酒里下了药。
月黑风高,孤灯难眠,佳瑶没听泽存的嘱咐出来,叫上二把手跟文东在点着灯的乡镇办事处谈工程,谈着谈着方向就歪了,接着角落里就有个雄浑低沉的嗓音讲起荤段子,黑影从角落冲出,一把将她扛在肩上,任她如何挣扎叫喊也不松劲,整个人沉浸□□之中,跨进了漆黑的小房间……
她先是警告,但那个二把手位卑权重,根本撼不动他,要是上报,收集证据上报村务法务困难不说,自己的乌纱帽,乃至前来搭救自己的表哥都很难再进一步,当然,这次工程必定会鸡犬不宁,到时候他们还会联合反对自己的人泼脏水,位置和名声就全保不住……
她妥协了,谁也没说。
一个月后,要向市里汇报工作,她跟表哥坦白,她怀孕了。
泽存当时急得连车都叫停了,一个劲地想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暗暗叹气,琢磨着问她以后打算怎么办。
她只说了一句话,让泽存无话可说,她说,要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要跟大年成婚,不能让孩子没父没母。
良久,泽存让她先回市里,再去家里那边知会一声,再考虑考虑,如果真的决定了,再辞职也不迟。
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他也不好再劝,只能在心里责罪那个糟践了她的野男人。
诀别时分,他告知佳瑶,如果他待你不好,就来找自己。
同他料想的一分不差,佳瑶回家的时候是顶着万分压力保住孩子,几乎是被逐出家门,钱财散尽,跑到了八里村那口人家门前,亏得那个流氓尚未婚嫁,不至于让她做小三,倒也态度诚恳,见这种女人被自己强要一次便送上门说要成婚,他都乐坏了,上手就抱住拐来的媳妇,粗声粗气地许诺要好生待她。
大年自从成婚,潜意识里媳妇可能远走高飞的心思一直没断过,谁让媳妇是市里来的知识分子,还是大家闺秀,要不是肚子里的崽子怎么会答应跟他过下半辈子,换句话说,他是撞了天大的好运,三辈子积下的功德,而她,不是这池子里应有的仙物,随时可能带着孩子离开他这个好色浪子。
在街里邻坊的声声议论中,在父老乡亲的声声劝慰中,他竟也戒掉了爱耍滑头,嗜色嗜赌的习惯,老实做个庄稼汉,只在钱的方面霸道不讲理些,其他全听媳妇安排,整日过得没羞没臊。
生了两个孩子后,收了心,安了家,还觉得自己过的是举案齐眉的夫妻生活。
杜佳瑶心里不可谓不委屈,但人就是这么奇妙的物种,在滚烫的热水里站上五秒,就能在温水里浸泡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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