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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压力同学，有什么都是可以和我说的，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各种各样的想法都是很正常的现象，你没有必要太过紧张。”
温柔的成年女性腔调听起来软绵绵，像是羊毛一样让魏小艾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
但是自己胸腔下不断顶上来的压迫感又时刻提醒着自己：他可不是没事干才跑到这里来和人随便闲聊的。
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垂在膝盖上，越过不断交错打着圈的两根食指，隐约能看到这个脸蛋圆圆乎乎的白净男生，此时手心已经被汗水完全浸透了。
他的呼吸声有些粗重，在这个封闭式的问诊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我……我尽量……”
魏小艾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好像不断涌入肺叶中的空气能将胸腔下的堵塞感压下去一样。
只是这河豚一样虚张声势的行径，到底是治标不治本，虽然身体不再止不住地颤抖了，但是他那不断闪烁的目光，依然不断放出某种代表着紧张的信号。
“刚刚说到哪里了？继续讲讲吧。”
桌对面传来的女色依然是那么温柔，魏小艾垂下头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将目光扫向自己的身侧，踌躇了片刻之后，继续开口讲述起来。
“等我落座以后，学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间……”
魏小艾说到这里结结巴巴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裤腿。
对面的女人倒是很有耐心，也没有催促他，只是单纯地托着腮，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的男孩。
“突然就把我的裤子给扒掉了……”
话说到这里，坐在对面一直保持着平淡的女人，终于发出了一丝惊诧的感叹。
魏小艾依然不敢抬头，只是耳边不断传来哒哒哒的声响，能让他脑补出女人那长长的指甲，不断敲打着桌面的情景。
“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展开，这个故事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呢。”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起来，明明面对面相坐的二人，却仿佛又着咫尺天涯一般的距离，“以女孩子为主的校园霸凌事件，而且居然还是发生在学生会这样的场合……性质的确有些恶劣了，等你这边的诊疗做完，我会去联系相关的……”
“不是的！”
一向唯唯诺诺的魏小艾突然间大声反驳起来，他双拳紧握，整张脸都胀得通红，抬起头来，瞪着一对大眼睛看向对面的女人。
然而她错愕的表情瞬间便让情绪有些激动的魏小艾认清了现状，他对着女人连连摆头，慌慌张张地补充道。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学姐……学姐不是在欺负我，她是……”
女人蹙起眉头来，认真地盯着魏小艾那躲闪的目光，语气很是严肃，“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真的受到了校园霸凌，一定要和我说，你放心，她们对你的威胁绝对不会落到你的头上去，不要去替他们隐瞒或者包庇，我不希望你这样的受害者最后成了霸凌者的帮凶……”
眼见女人的猜测越来越离谱，魏小艾紧紧咬着牙关，浑身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了那几个没说完字眼。
“学姐，学姐扒光了我的裤子，让我替她主持会议，讲解内容，她在我读稿的过程中给我……足交……”
“什么？”
一心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魏小艾，似乎没有察觉到，女人的反问中似乎带着些古怪的语调。
“我说！
学姐在给我足交！”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在十六七岁这样的年纪，遇到的第一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女孩，都有着无法用价值来衡量的地位。
纵使魏小艾再紧张，再腼腆，再不愿意倾诉这段让他有些难堪又有些着迷的经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学姐因为自己而遭受不白之冤。
铿锵有力的回答一反他之前的表现，显得无比坚决。
“呵，这倒是有意思了……你再接着说……”
眼见着事态的发展似乎并没有符合自己的预期，女人又抬起了不少额外的兴趣，她饶有趣味地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指尖转了起来。
花哨的动作不自觉地吸引了魏小艾的目光，原本那些在心头萦绕的抵触情绪不知为什么，突然间从脑海里消失地一干二净，他脑袋有些麻木，恍惚间下意识地便听从起女人的吩咐，又继续讲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学姐的腿，真的好香好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魏小艾的目光有些空洞，他的视线似乎穿过了面前端坐着的女人，直直望向了那此时不知道身在何处的乔雨希。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说话也愈发流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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