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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就能说完的事情，他陪着我翻来覆去地盘，依然总结得没有一点主观推断，就很……陶决式的体贴。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接受现实般闭上眼睛。
“那段时间的记忆都很模糊。
等我想起还有行车记录仪的时候，它就在玄关放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偏偏只有那天忘了让妈妈带上它，会不会是我没办法接受，我太想逃避责任，所以自己把记忆修改掉了呢？”
会不会，就连满怀期待地赶来这里，也并不是为了获得更多通往真相的线索，而是仅仅想要让自己好过一点呢？
我咽下这句话，专心调整呼吸，再次让肺部充盈起来。
就算是……
就算是，也没有什么好羞耻的。
想要更轻松地活下去，原本也不是应该感到抱歉的事情。
虽然现在还做不到，但总有一天，我可以不再需要像这样反复地、生硬地提醒自己。
我从陶决掌中抽出右手，把行车记录仪放回外套口袋。
“已经够了？”
他问。
“算是吧。
这么长时间，盘了这么多遍逻辑，挖不出新东西了。”
我回答。
“那就不算白来一趟。”
他又问，“走之前要打包什么吗？”
我摇头，他便拍了拍在我们盘逻辑时支撑不住睡过去的钟意，把人拍得从长凳上往下滑。
竟然没醒。
陶决尴尬地收回手，偷瞄我的脸色，迅速探了探他自己身体的额头。
“也不烧啊？算了，过来搭把手，把他搬上车睡……”
他催第二遍，我才终于肯动，从另一边扶起钟意，却伸腿拦住他。
“……？”
“先不走，就在这里睡吧。
大家都需要休息，疲劳驾驶不安全，尤其刚说过妈妈车祸的事，感觉好像有什么flag立起来了……”
视线过久地停留在陶决眼下熬出的淡青色上，久到我很难对自己撒谎，说此刻心口被揪起的感觉仅仅是对这具身体健康状况的担忧。
我因而掐断了欲盖弥彰的废话。
“你也需要……我是说，你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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