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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术看向他的眼睛。
&ldo;人生父母养，无论承父姓或袭母姓，总归有个姓氏；便是脱离了家族，剔除出族谱，到底也能带个姓走；可听你语气，好像不是如此？&rdo;
阿虎目不转睛地与他对望。
那双漆黑的眼眸在某个瞬间呈现出一种玻璃珠的质感，又很快被小心掩盖，换上敦厚的伪装。
&ldo;公子，小的确实没有姓。
&rdo;
他挠了挠头，看上去有些笨拙。
&ldo;小的是五年前王爷在深山里捡回来的，王爷心善，给了小的一口饭吃，又派人教小的怎么立身处世，要没有王爷，小的还在大山里待着呢。
&rdo;
&ldo;这么说，你此前一直住在深山里？&rdo;
祁术没给他糊弄的机会。
&ldo;山中猛兽横行，但猎户久居，也不甚奇怪，令尊给你起名时没添上姓氏吗？令堂呢？她也从未提及你的姓氏？&rdo;
&ldo;……&rdo;
阿虎面上的笑维持不下去了。
他收回手，憨厚的模样顷刻间消失殆尽，看向祁术的眼神冷冷的，仿佛随时暴起伤人的野兽。
&ldo;公子何必紧抓不放？&rdo;
祁术却是勾起嘴角。
&ldo;紧抓算不上，只是我这人不喜端着，也不喜有人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明明是头于菟，非要摆出那牛羊作态，叫人看不过眼。
&rdo;
阿虎默然不语。
祁术说的没错，他与让人相处时确实刻意让自己看上去质朴无害，这并非姬许镆要求，而是他知道这样能更好融入人群，也免得那些长在京城里的普通人害怕。
这些年来，他几乎习惯了这层面具，哪知不过第一次与祁术接触，就被后者给剥了个干净。
不可否认的是，现在这幅模样确实让他更为自在。
&ldo;公子不怕？&rdo;
&ldo;怕什么？&rdo;
祁术向后倚着车壁，姿态懒散。
&ldo;难道掀了你这层伪装，你就要杀我泄愤吗？&rdo;
&ldo;小的不敢。
&rdo;
&ldo;那便结了。
你既不敢，我缘何怕之？&rdo;
他淡定的仿佛在讨论天气，阿虎愣了愣，想到刚才祁术准确无误地说出他的身世，竟觉得这话不无道理，于是也点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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