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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风的一巴掌，扇走的就是玄律的大牙。
诗予可没这耐心听玄律此时垂死挣扎的逼逼叨叨，而且里面也没一点好话，不如让这逼领悟一下什么是绝对的力量，从此遁入天堂，下辈子做条好蛇。
诗予举起拳头，准备再给玄律致命一击，就在这时，一道光芒从天而降。
镜夜和问天出现在眼前，他们双双拦住了诗予。
“诗予！
先停！”
“他不能死！”
说话的是镜夜，她与玄律毕竟是旧识，虽然很久以前就不算得上好好相处，但也有过相互扶持的时候。
由此，尽管她气愤于玄律此次的阴手，纵然也想过一刀两断，但是看着对方此刻凄惨的模样，却着实再难以下狠手。
而对于问天来讲，看着玄律活着眼睁睁为曾经所作所谓懊悔失意，再没比这更好更加爽快的事情。
不过其间的东西对于两者要说是再深，便是玄律暂时不能死。
每一位妖王的背后，代表的都是一片妖域的子民，妖王突然的陨落，妖域无首，极为容易陷入混乱的灾厄内。
曾有一处妖域三百年无妖王，那处妖域便活生生乱了三百年，成了凶兽与苦难的游戏场。
是故玄律暂不能死。
不得已放下手，诗予白了玄律一眼，但却只见这逼从镜夜说出那一句玄律不能死时，便深低着头，一言不再发。
问天看着沉默的玄律，心中也不知作何感想，只轻轻叹了口气。
镜夜则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在感慨这复杂的局面。
但在他俩放松的时候，面前一直沉默的人却突然放声大肆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
枉我真心！
枉我真意！”
“我玄律一生竟这样可笑！”
那充斥血红色的双眸看过来时，诗予心头一惊，里面浓烈包裹的情感，皆具幻梦一瞬碎裂的疯癫。
玄律看的是镜夜。
被望的人蹙着眉头遮脸，情似冷玉，不见得怜悯一分。
她脚步后渡，眉眼只见得对其的冷淡和抗拒。
“你作恶多端，这等下场是你因果轮回。”
“可你心知肚明，我从未对你如此，镜夜。”
血被玄律咳出，他毫不在意地擦去，在看见镜夜脸色终是一变的瞬间，畅快地大笑起来。
笑声如风中飘断的柳絮，浅浅断断，沾了不褪的红，凌乱于一地狼藉。
“我玄律一生，无愧作恶多端，无愧我之子民，无愧刀下亡魂，唯独只愧于一件事。”
语罢，玄律以手为刃，生生刺入胸膛，穿破自己的心脏。
“我愧我曾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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