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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姥姥虽说着粗鄙,却丝毫不显的小心翼翼,她不会因为没有好东西招待人而自惭形秽。
云天也没有在意,自顾自坐下,端起那盏水往嘴里送了一口,她以为就是清水,没想到还带着一丝甜意,竟然放了一点糖吗?按照物资匮乏的程度,糖在这里应该也比较昂贵吧。
姥姥也喝了一口,脸上浮现出难得的轻松,就这样彼此静默了几刻,“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还要继续找人吗?”
马姥姥问。
昨天云天借着找人的名义来到这里,向马姥姥打听了自己。
“兴许会再找找看,或者直接不找了。”
意思是她还会继续探查这里人的态度,或者也不在意这里的态度。
“哦?”
云天知道她想听她的解释,虽然她们相识不过一天,但是现在却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样来探讨彼此的去处。
“我想你心中有了答案不是吗?”
马姥姥露出恍然的表情,她抬起头,“老身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嗯?”
云天突出疑惑的表情。
“你与安安不过是萍水相逢,也不认识他的母亲,为何要废大力气施手相救。”
云天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问,好一会儿,她才回答到:“我想救,便救了。
有的人可以视人命如浮萍草芥,有的人亦会对生命珍重,对生命的流逝不忍。”
“神明也会不忍吗?”
她灼灼的目光看向了云天。
云天不是很意外马姥姥能够猜出她的身份,但是没有预料到她会如此直白的点出,她控制着面部的表情,沉稳中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讶异。
“我已经猜到了,只是刚才又确认了一下。”
马姥姥微微敛起嘴角,站了起来。
“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就会这样过去了。
我幼年常被人称赞天资聪颖,大家都觉得我能为神明的土地做出贡献,可是等我长大了之后才发现世上的聪明人太多了,他们可以大肆利用自己的聪明互相倾轧,构陷谋害时常发生,而我并不能理解。”
“我当初的神明被认为是最聪明的,大家都会赞美他的智慧,希望能够如同他一般聪明。
于是有一天,当我见到神明的时候,我就问他为什么不能用他的智慧阻止这类事件的发生?”
马姥姥看向云天:“你知道他怎么回答我吗?”
云天摇摇头。
“他说,正因为他足够聪明,所以他不会做这样吃力的事情。
他极致的聪明,让所有人崇拜,但他没有慈悲。
我不再信仰他了,于是我来到了这里,这里过的很苦,而我却利用我的智慧维持这这个部落的稳定与延续。”
“你很厉害,也很善于利用自身的能力。”
云天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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