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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荽有一刹那的耳鸣,就好像看见前世的自己也受过如此遭遇,褪去外衫、披头散被人绑着手,从街头走到街尾游街示众,衙役一声声高喊她们的罪名。
街上看热闹的人都避开站在两旁瞧热闹,刚才还不算拥挤的街道上不知何时挤满了人。
那是一种无可言说的无声祈求,却直达秦荽的心底,很是震撼,她抬起手揪住心口的衣裳,以此缓解那份感同身受的莫名悲痛。
秦荽也听清了,看向走过的一群人便带了些兔死狐悲的怜悯,也不知道是怜悯眼前的人,还是怜悯前世的自己。
萧辰煜低下头看着秦荽的眼睛,面色凝重地说:“他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应该是游街后送去西市卖。”
秦荽一家人也停下脚步,很快便看见街口来了一队人,为的是两个衙役,一人敲锣,一人走在身侧。
如果,她能仔细同苏氏说,说秦雄飞会来,说秦雄飞会拿苏氏要挟自己,说自己有法子对抗秦雄飞,那么苏氏是不是能安心等着自己?女人忙抱紧孩子站稳后继续朝前走,下一刻,她又突然回头看向秦荽,秦荽也看懂了她眼中的哀求。
有个怀抱二三岁幼童的年轻女人无意间回头,正巧和秦荽对视上,电光火石间,她看懂了秦荽的眼神;微怔后脚步稍慢,便被身边的衙役大力一推,人踉跄着朝前走去,怀里的孩子差点飞了出去。
而这两人身后则是一长串惊慌失措的人,男男男女大约有十来个人,除了几个年老的人,其余人皆年轻且姿色不俗,看得出这个主簿是个好色爱美之人;所有人的手中都绑了绳索,眼里满是恐惧。
她以为苏氏什么都不懂,便刻意隐瞒,导致苏氏自己猜测从而做出决断,可见此事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说到底,都是她不信任任何人造成的,苏氏见她一直不说话,心里忐忑得不行,拉着她的手呐呐道:“我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这人知道些内情,又是个兜不住话的人,见人感兴趣,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掰碎了说:“哪里是跑了,说是遣返回原籍。
哎呀,人家上面的人打架,咱们可看不懂。”
秦荽回过神,转头看向面容惊慌的母亲,浅浅笑了笑,收敛起心里那些不痛快的情绪:“娘,别想这么多,这头能长起来。
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等会儿我就去衙门消了这卖身契,娘就再无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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