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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外面传来子时的打更声，秦荽才翻了个身，面向外面，伸手撩起蚊帐的一角，蜡烛已经熄灭。
有月光从未关严实的窗缝投入，却显得其余地方更黑暗。
守门人是杜梓仁信得过的人，一溜烟跑到了杜家西角门，敲了敲门环便等着。
告辞回去，守门人将公子不在家，他晚上再去一趟的事儿跟巧阿婆说了，但是并未告知杜家的情况。
说养人也不正确，杜梓仁自诩风流倜傥，也喜欢勾搭良家清白女子，让女人为他神魂颠倒，不顾礼节清白跟了他。
但是，随着门从外面关上，巧阿婆眼里的光也再次泯灭，她又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模样，脸上再次挂上慈爱的笑容。
她一套好便用力扯了扯绳子，外面便开始用力拉扯绳子，秦荽未免剐蹭自己的身子受伤，更是怕出声惊动那个可怕的巧阿婆，所以，便面向墙壁，用脚交替瞪着墙。
都知道少奶奶桦曳郡主是个脾气大且不管事的主，和杜梓仁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
所以这些下人们并未想着要告诉桦曳，而是想告知杜梓仁的母亲。
巧阿婆倒也没有多在意，挥挥手：“算了，晚上也不用去了。”
守门人转过身，瘪了瘪嘴开门离开了。
妇人摇了摇头：“我先前听公子屋里的丫鬟说起，公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守门人疑惑转头，想了想复又上前敲门。
这里的夜晚是喧嚣热闹的，是充满了铜臭和酒色财气的。
可杜梓仁有些怪癖，他总喜欢在外面养人。
一阵笛音远远传来，混杂在丝竹声声中，倒也不显突兀。
后院的墙上垂下来一根长绳，下边打了个结，秦荽一看便猜到用意，这是让她套进后坐上去的意思。
不然，以秦荽的体力，肯定爬不上去的。
“你来是有什么事？不如我帮你禀一声太太？”
妇人想去太太跟前露露脸，所以便显得有些殷勤。
巧阿婆在窗外安静站了一会儿，听见了秦荽均匀的呼吸响起来，确认她睡着了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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