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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皇后被他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只瞪大了眼睛看向闻人恪。
闻人恪笑容薄凉，静静等着。
过了好半晌，苏皇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单薄的威胁：“你当真不怕此事暴露？”
闻人恪闻言放声大笑，好一会儿才止住，笑道：“母后这是在恐吓儿臣？这件事若是暴露，更惨的当是您吧？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五弟考虑考虑才是。”
软肋被戳中，苏皇后脸色铁青：“现在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此事暴露谁也讨不了好！”
闻人恪不置可否，等她表明意图。
苏皇后见他不反驳，心下安定了几分，缓声道：“东川王狼子野心，如今甚至意图刺驾，不能再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这就是您背叛他的原因吗？”
闻人恪恍然大悟般点头，“他想刺驾逼宫自己登基，而不是按照先前与您商定的那样，辅佐五弟，所以您也给他动了个手脚，换了一拨刺客转而对舞阳下手？”
苏皇后沉默以对，似乎没预料他会知道这些。
闻人恪倒也不需要她回答，径直道：“东川王现下应当已经知晓母后你背着他做的事情了，以您对他的了解，您觉得他会做什么呢？”
像是中了邪似的。
面对闻人恪的问题，苏皇后唯有缄默。
不用他提醒，苏皇后也早在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她与东川王早前定下的盟约已经不复存在。
而相较于东川王，其实她有一个更合适的盟友，就坐在她面前。
闻人恪挑眉：“合作？原来这是母后大人想与我合作的态度啊？”
“本宫明白，你对本宫有些误会。”
苏皇后平复了下情绪，决定对闻人恪挑明利益相关，“是，你我并无母子之实，可毕竟有二十年的母子之情。
姑且抛开本宫将你送入宫闱给你太子之位的事实不提，只说如今，你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些真相若为外人得知，对我们俩都没有好处，反倒是你我母子联手，有些事未必不能做。”
一番话说得恳切而诱惑，闻人恪却只听得好笑。
直到苏皇后说完：“你我天然一体，母子相携二十载，有什么事不能有商有量呢？”
他慢吞吞换了个倚靠的姿势，幽幽开口问：“好一个有商有量，那么容儿臣斗胆问一句，在母后早先的谋划里，五弟登基以后，您打算如何处置儿臣呢？”
苏皇后一时哑口。
若是照着先前的计划，闻人恪这个人自然是不能留的，一来他的来历始终是个隐患，二来他若在珉儿总归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他从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个脱离掌控的棋子当然是趁早解决才对。
遗憾的是这些话苏皇后现在不能说，更遗憾的是这些话闻人恪亦是心知肚明。
闻人恪：“母后不觉得这个时候才来惺惺作态，不免有些晚了吗？”
此言一出，苏皇后顿时有种自己被戏耍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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