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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恪狞笑向他走来，眉目凛冽，眼尾染上点点猩红，玄色的衣袍镶蝠纹金边，衣摆处绣着四爪金龙，落在汝阳王眼里分明一副魔神降世的模样。
脚上厚底的皂角靴目不斜视踩上了右腿骨处，清脆的断裂声后是汝阳王惨烈的嚎叫。
“闻人恪——”
汝阳王疼痛欲绝的喊嚷尚未结束，下一瞬就彻底发不出声音了。
闻人恪屈尊俯身，指骨扣上汝阳王的脖颈，用力一拧，没再给他继续喘息的机会。
处理完汝阳王，闻人恪又掏出手绢，慢条斯理地擦了手，这才缓步回到阿洛身前。
阿洛怔怔看着不远处烂作一滩的汝阳王，只觉一切好像都在梦中似的。
“傻了？”
闻人恪立在她面前，微垂着深眸，眼底透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听见声音，阿洛顿了半晌才抬起头看向他，巴掌大的小脸惨白一片，晶澈的眸底惊恐未消，娇嫩的唇瓣被咬出深深的痕迹。
闻人恪蹲身，手指轻抚她唇瓣上那道咬痕，发出一声叹息：“真狠心啊。”
接着，他抓过她背在身后的手，一根一根掰开那纤细白皙的手指，棱角分明的石块已然将细嫩的掌心磨得鲜血淋漓。
石块被丢开，阿洛好似才感觉到掌心的痛楚，轻嘶出声，手也下意识地往回缩，却被他紧紧拉住未能如愿。
熟悉的气息包裹住，狂跳的心也一点一点落回原处。
“殿下……”
阿洛张了张口，喉音嘶哑，几不可闻。
闻人恪却听得清楚，微微俯了身，许久未再听见她说话，见她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漆深的眸光在她脚腕处滑过，终是重重叹了一声，倏地倾身将人横抱在怀里，有意没有碰触她刺痛的脚腕。
阿洛来不及惊呼，双手下意识就要抓上他的衣襟，却忘了掌心的血痕，不由痛呼一声。
闻人恪拧眉垂眸，语气微冷：“手不想要了？”
阿洛怯怯收了手，安顺地窝在他怀里。
路过地上汝阳王的尸体，阿洛还是忍不住心脏一缩，与先时不同的惊惧漫上心头，强自压住仰头窥视的冲动。
纵是听过再多的传闻，也比不得亲眼见上一次他动手杀人来得惊骇。
尸体留在原地未曾收拾，汝阳王身死的消息自是很快传遍了围场。
众人的惊惧不必多说，顺宁帝当即召见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两位大人，严令彻查此事。
在消息传开的第一时间，密林中一只不起眼的灰色鸽子振翅起飞，脚上小小的竹筒里藏了一张密信，信上只四个字——
弃子已死。
撇去祝大人与裴大人急得焦头烂额却求见太子殿下无门不提，帐内闻人恪挥手让林钟退下，亲手接过药瓶，对阿洛一嘶一嘶的痛呼充耳不闻，径直将药粉洒在她掌心血肉翻飞的地方，而后扯了纱布把那只手裹成了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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