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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此刻自己对于顾念来说，可能就是那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好不容易重新点燃她生的希望，如果这时候推开她，只会逼她走进绝境。
而那，也是他最不想看见的结果。
顾念的呼吸微乱，却紧紧的抓着林右青的手，“帮帮我，我要离开榕城。”
林右青没有说话。
离开榕城，等于离开沈时焱。
见他不说话，顾念有些着急，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前贴，“林医生，求你发发慈悲，帮我，我要离开他。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包括我的身体。”
林右青的手指猛地握成拳，他没怎么用力，就把手从顾念手中抽了出来。
他往旁边退了几步，避开了顾念的手，神色严肃起来，“顾念！”
顾念一愣。
林右青看着她，眼底是被刺痛的情绪，他看了顾念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道：“不要这样作践你自己。”
丢下这句话，林右青离开了。
顾念靠在床上，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就像自己和顾蕊永远黑暗，且没有退路的未来。
——
晚上，沈时焱来了。
看见他进来，安妮忙站起身，“沈总。”
沈时焱没有看她，视线直接落向了病床方向，顾念又睡着了，闭着眼，呼吸均匀，似是睡得挺沉，连安妮开口说话，她都没有被惊动。
外面在下雪，沈时焱的身上被湿气笼罩，他脱下外套，问道：“她什么时候睡的？”
“十分钟前。”
沈时焱走过去，端详了一阵，抬手，手指轻轻划过顾念的眉眼。
他微微皱眉，问：“她一直睡得这么沉吗？”
“林医生说，顾小姐现在的身体太虚弱，睡觉是身体机制在保护她。
多睡觉是好事，只是要注意，不能让她睡得太沉，所以我一般都是看着时间，超过一个半小时，我就会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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