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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是选丈夫啊！
公爵大人的儿子们随你选？”
见到女儿将婚事视如儿戏，贝特茜也只能加重语气，“反正你以后要乖乖地多待在家里学点针线活和厨艺，不要再跟着罗德尼家的熊人小子出去鬼混了，听到了没有？！”
“知道啦。”
忍着嗡嗡作响的耳鸣，伊琳娜端着粥离开了厨房。
“多久能吃完？”
挺翘的屁股刚刚坐上木凳，正在装箭头的父亲突然开口问道。
“马上，马上。”
无视烫嘴的粥，伊琳娜一股脑全倒进嘴里。
“带上装备，跟我出来。”
“是，父亲。”
甚至来不及擦嘴，伊琳娜就把一件不太合身的宽大皮革外套裹在身上，扎好头发，戴上半指手套。
她的靴子又出现不少破口，只得再用一根麻绳捆住。
仔细一看，这双鞋已经缠了不少这样的麻绳了。
跟着父亲来到离家不远的一片小空地，父亲将一把弓递给了她，语气毫无起伏。
“试试吧。”
那是一把新做的紫衫木长弓，弧度像半个月亮，没有花纹，没有装饰，没有形状起伏，仅仅只有弧度。
颜色很深，接近沉黑，只是在想要拉开弓弦时，伊琳娜就碰到了问题。
“不对，要拉得更开，这不是短弓，你必须用上足够的力气。”
父亲说话的声音如雷鸣般响亮，神态威严的像是一座大山。
伊琳娜用尽全身力气拉开这把倔强的长弓，仍然无法将它拉到应有的弧度。
她勉强射出一箭，但箭矢飞出的距离甚至还不到离靶子的一半，就无力地插在泥土里。
父亲皱起眉，伊琳娜太熟悉父亲脸上的表情，上面写满了失望和无奈。
“可恶！”
伊琳娜抱着一罐鱼油，鼓着脸，一脸的挫败，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失望，又一次令父亲失望了，全因自己不是一个男孩。
走进镇子，那群时常招惹伊琳娜的小男孩们又围了上来，边唱边跳地用‘假小子’故意嘲讽，因为她是镇子上唯一不穿裙子的女孩。
之所以不穿裙子，除了父亲把自己当男孩子以外，伊琳娜还有一段痛苦的经历。
那年八岁的伊琳娜第一次爬树，结果被长裙绊倒，狠狠摔在砾石上。
她漂亮的裙子毁了，一条腿也摔断了。
在那次以后，伊琳娜就彻底告别了女孩的生活。
晨雾弥漫时，有船的渔民摇着自家的小船外出，一片木头摩擦发出的吱呀声就是新一天的开始。
死鱼、鳞片和内脏、隔夜的玉米粥、泡在水中的鸟类尸体，被冬日严寒减轻后的恶臭依然像一根根触须从集市探向每条街道，用几乎腐烂的木头搭建的房屋互相取暖般拥挤成一个孤零零的湖畔小镇。
自从停战后，北方王国和安德瑞尔帝国的军队陆续撤走，留下的战士也随着时光而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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