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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栀听着顾嘉言的呼吸略微有些缓和，但发红的眼眶却怎样都遮盖不住。
顾嘉言上下滚动了下喉结，他手腕搭在夏栀肩膀上，手掌附在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滑倒前面捧着她的脸颊，他的嗓音低哑：“夏栀，以后出来能不能给我说一声，真的让人……挺担心的。”
语气带着一丝轻颤，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顾嘉言的手很冰，脸颊那微凉的触感让夏栀有几分清醒，她挪开落在他鼻侧那颗淡棕色美人痣的视线，这大概率是她第一次主动挪开这道视线。
她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解释：“我以为我会很快回去，对不起。”
顾嘉言猛然松了口气，他拉着她的手腕离开了洗手间那边，他将夏栀带到一个人少的角落。
这边有一扇窗户，顾嘉言熟练打开窗户透气，接着拿起打开手机拨了樊采春的电话。
“樊婆婆，我找到她了。”
夏栀抬眸看向顾嘉言，被看的人低垂着眸子和她对视。
“人没事。”
“好。”
接着顾嘉言将手机放在夏栀耳边，原本夏栀是想自己拿过手机，但顾嘉言并没有放手的打算，她干脆就着顾嘉言举手机的姿势，软声唤了声：“外婆，我没事。”
电话那边樊采春那边情绪很激动：“你这丫头，你就知道给我惹麻烦是不是！
那么一大桶米酒你咋拿得动啊，你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
夏栀：“我以为我会很快就能回去的。”
樊采春：“什么你以为！
南城你熟悉吗，你就乱跑！
你也没想过你跑丢了咋办！
那地方你认识吗，你就去，那老头子三天两头厌恶你，你看不出来吗，你还帮他去买米酒！
你是不是傻啊！”
夏栀低头挨着樊采春的“训”
。
最后樊采春大概率是“训”
累了，让夏栀将电话还给顾嘉言。
夏栀推着顾嘉言的胳膊，语气低低的：“外婆让你接电话。”
顾嘉言将手机重新放在耳边：“樊婆婆。”
“不麻烦。”
“没事。”
“嗯，马上就回去。”
“好”
挂掉电话后，顾嘉言将视线重新放回旁边的人身上，女孩儿还穿着校服，脸上表情有些低落和木讷，似乎是挨训后有点不开心。
他拉过她胳膊让她站在窗口前吹风，而他站在她身后，手搭在窗边将她圈住，两个人没有身体上的接触，但距离却十分亲昵。
夏栀对于顾嘉言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惊慌失措，怔怔看着窗外那些五彩斑斓的招牌。
顾嘉言低声问：“张何有没有欺负你？”
夏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说：“他帮我一起去买米酒，买完之后非要带我到这里来玩，我拒绝来，他就把我买的米酒带走，我想重新回去买，但……”
夏栀脑海里浮现她重新进那个废弃菜市场时，看到的那些长头发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她浑身一颤，她说：“那个菜市场里有‘鬼’。”
顾嘉言大概知道夏栀在说什么，他没说话等着她往下说。
“然后我就又跑出来了。”
顾嘉言想，所以是那个时候掉落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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