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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方才李嬷嬷因为害怕已经弄得一身邋遢,如今躲躲避避走在丫鬟小厮鲜少路过的小径上,便没那么难堪,唤起玉栀来那可是不遗余力。
待终于见到玉栀于前方晚香院门处停在一颗绿叶遮蔽的树下时,她才舒出一口气。
玉栀心疼李嬷嬷,但今日她的表现让自己在俞瑜面前丢尽了脸,虽然等在这儿,但是脸色并不好看,欲言又止。
李嬷嬷讪讪跟上来,自己也知道今日所作所为会令玉栀不喜,可也无可奈何,只能使劲儿道歉。
见着李嬷嬷满头是汗,又满含关切的眼神,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待回内室,两人稍微收拾好,玉栀已经心平气和了,“我爹那边怎么说?”
想到昨日的场面,李嬷嬷又欣喜了,因着老太太的缘故,只要加把劲,姑娘入家谱是没问题的。
可提及俞大人,李嬷嬷有点为难地回视玉栀,“前日我就放了消息过去,一直没得到消息。
如今……昨日咱们去了那边,俞大人说不定还在怒气当中。”
“哼,”
伴随着茶杯磕桌子的声音,玉栀冷笑一声,“等着吧,他不会放弃我的。”
李嬷嬷不知道如何答话,对于这父女俩的关系,她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只能听从小姐的了。
“砰!”
“砰!”
玉栀耳朵微动,侧眸转向窗户。
从小的习惯,哪怕白日也是紧闭门窗的,此时传来的声音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李嬷嬷小心翼翼推开窗户,烈日高照,声声蝉鸣,只见窗下落着几颗小石头,顺着那边,窗沿边夹着一张纸条……左右仔细探看后,根本没发现有人过来的痕迹。
“拿过来吧。”
玉栀似乎已经预料到是谁了,不过是确认一番。
李嬷嬷早就习惯了如此传递消息的方式,递过去后静等吩咐。
玉栀懒洋洋地伸手接过,雪白的纸张上龙飞凤舞,她脑海里都浮现了那人怒气冲冲又挥笔写下这道命令的样子了——子时,约定地方见!
“嬷嬷,你看,从我见到他第一面起,就是这样不苟言笑的父亲模样,哪来的什么狗屁亲情?只有需要我的时候施舍给我一点温暖,而我惹怒他时,得到的永远都是怒斥。”
玉栀手指用力捏着那张纸条,眼神恨恨地盯着,仿佛在看什么深恶痛绝的东西,可松手之余似乎还有一点期盼,“可是我又贪恋这一点温暖,就像那个女人一样,死前还念叨着!”
李嬷嬷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从襁褓婴儿到青楼头牌到如今的王府侍妾,她说的太多了,以前自己说、秋菊夫人说,后来青楼妈妈说,如今玉栀能自己做主了,听也听烦了。
“嬷嬷不必心疼我,习惯了!”
玉栀抹了一把眼角,“安排下去吧,子时我必定到。”
***
“王妃到底去哪儿?”
怀着隐秘期待来到华澈院的祁钰旌正愠怒地坐在厅堂里,旁边本来热气腾腾的茶水已经只剩下几缕氤氲水汽了。
一群丫鬟战战兢兢地跪下,不敢搭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方才祁钰旌到华澈院时,静悄悄地,只有几个仆妇和洒扫丫鬟在院子里。
周福一问才知,王妃晌午出去后一直还未回来,看来王爷又得失望而归了!
许是祁钰旌听了俞瑜晌午在膳房的事,心情还挺愉快的,毕竟是女主人帮忙打理王府了,这感觉还不赖,他也愿意等会儿,而且现在正是用午膳时分,想必她应该快回来了吧?索性也没叫人去寻。
于是,丫鬟们在王爷的示意下,只上了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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