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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这个孩子......是我报复他的工具,等生下来后,我就要百般苛待打骂,我作为北姜人才不会去疼爱一个有着蚩丹族血脉的孩子。”
耶律德江听见后,大喘着粗气,脸上青筋暴起,一脚踹开了木门,怒气冲冲的一掌将张素扇倒在地,并扬言道:“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竟还想如此报复我,这孩子难道只是我一个人的?好,既然你不想要她,那就随你,来人,传令下去,以后谁也不许侍奉照顾三王妃,就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自生自灭。”
六个月后,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儿,耶律德江也曾让人过来瞧过,张素给这个孩子取名叫景儿,余生唯一的景色,慕景,慕书的慕。
耶律德江岂能随了她的意,他昭告了整个王庭,他有了五公主,名为耶律景儿。
耶律景儿随了耶律德江的模样,一样的鼻高眼亮,肤色却是随了张素,很白,像草原上随处生长的白色芍药花。
耶律德江见张素不仅没有苛待他的孩子,反而视其如珠如宝,也是,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是温柔贤惠的北姜国女人呢。
耶律德江觉得总有一天,张素会为了景儿向他低头认错,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张素竟然倔强了八年,即便是再难再辛苦,也没有求过他一次。
耶律德江思及至此,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独自喃喃道:“想必现在,她应该如愿和心上人在一起了吧。”
景儿在羽陵医师的治疗下,很快就醒了过来,恍惚了一会儿,扭头看见了趴在床边的微生衍。
景儿知道他,他是微生长光将军的儿子,景儿之前听娘亲说起过他阿爹阿娘的故事,微生将军和他的妻子楚宜宣恩爱非常,只可惜微生衍出生时,他阿娘因为血崩难产而死,此后微生长光一直未再娶,只一心抚养微生衍。
景儿感觉有些口渴,便悄悄起身准备下床倒水喝,不曾想还是惊醒了微生衍。
微生衍急忙按住了耶律景儿的肩膀,关切地说道:“公主,您醒了,是不是身上伤口疼?您千万不要起身,小心伤口崩裂开。”
景儿听见他这么说,便顺从地躺下了。
“我有些口渴了,想喝点水,可以吗?”
“好,我这就去给您倒些水来。”
微生衍快手快脚地给景儿喂了些水,喝过水后,景儿便问起了她娘亲的遗体现在在何处。
“三王妃的遗体想是已经回到了王庭,公主别担心。”
景儿闻言,不顾身上的伤,执意要回去,微生衍无法劝阻景儿,便只好搀扶她上马与其共乘,回到了王庭。
景儿回到了王庭后,看到张素已经入土下葬,并未有过多言语,只是安静跪在张素的坟包前磕了三个响头,旁人只道五公主心冷心硬,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泪早在娘亲去世的那个晚上就已经流尽了。
现在的她只想完成娘亲的遗愿,在草原上好好地活下去,不仅如此,还要手握真正的权利,要为娘亲报仇。
不过,现如今景儿只能把仇恨压至心底,不能冒然行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虽道阻且长,但行将则至。
景儿心里怨恨她父王的袖手旁观和无意的推波助澜,但是也明白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而且可以看出来,她父王在她娘亲去世以后,对她产生了不少愧疚,于是景儿便想着用他这仅有的一些愧疚之心,允诺自己可以拜微生长光为师。
起初,耶律德江并不同意,觉得一小小姑娘家,会一些骑射功夫已是极好了,上战场打仗成何体统。
景儿闻言,跪在耶律德江面前恳求:“父王,母妃虽一直坚持自己是北姜人,但却从我记事起就不断告诉我,儿臣是蚩丹人,是蚩丹族的五公主,食君之禄,必解君之忧,过去的几年间,虽然过的很艰苦,但儿臣从未敢忘自己五公主的身份,儿臣想为我蚩丹做尽份内之事,还求父王应允儿臣。”
耶律德江听到耶律景儿说的话,直呼,我儿有志气,随后痛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当下便召了微生长光前来,让景儿当场拜师。
微生长光虽然感到很惊讶,却也从善如流地接过景儿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景儿,然后对着耶律德江承诺道:“定待五公主为吾亲儿,请可汗放心。”
刚开始的时候,微生长光并没有真的去严格锻炼景儿,景儿自然也感觉到了,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倍用功,勤加练习,一段时间后,微生长光不得不刮目相看于她。
微生长光的兵都是每天天不亮就要开始训练,一直到太阳落山才结束,因景儿年纪比较小,微生长光原本想着让她按照正常兵士的训练量减半,可景儿坚持和大家一同训练,小小年纪的她,从未抱怨过,这让军中的将士们无不佩服。
作为微生长光的徒弟,除了武艺招式和正常的军中训练外,她还要跟随微生长光学习摆兵布阵之术,微生长光十分惊讶和欣喜于他这小徒弟求知若渴的样子和一点就通的脑子。
原本他也只是看五公主过的太苦,想着拜师之后,只当做亲生女儿照养大即可,但景儿这段时间的表现,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对景儿的培养,微生长光觉得五公主学成之后,定可以作为蚩丹最锋利最坚韧的一把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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