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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恒离开钟粹宫后，并未急着去上朝，而是问身后的刘公公：“皇后呢？”
刘公公吞吞吐吐了半晌，想了一路也没想到好的措辞，最后只能将沈宁的话重新传达了一遍。
“回皇上，皇后娘娘说……说她要在寒山寺给您和林贵妃娘娘祈福。”
楚景恒：“？”
他一时间竟反应过来，这是何意？
刘公公很想言简意赅的告诉他，娘娘不想回宫，但他不敢这么说。
楚景恒噎语了半晌后：“她若想祈福，宫里也有佛堂。”
刘公公：“奴才也是这么说的，可娘娘说……”
“说什么？”
刘公公的声音细若蚊吟：“不回。”
刘公公担心皇上发怒，便又强行委婉道：“奴才听闻，寒山寺祈福甚至灵验。
娘娘许是……”
“朕看，她是不想回吧？”
楚景恒面色紧绷，身侧的指节也不由地暗暗攥紧。
刘公公想要替皇后辩解，但娘娘确实是这个意思。
他又不敢欺君。
楚景恒见刘公公不说话，便猜到了沈宁还说了什么。
定然是什么皇上若觉得臣妾不像话，可以废了臣妾的皇后之位。
他不死心的咬咬牙：“你可有说，若她肯回宫，朕答应将凤印归还于她，小殿下也依旧养在她身边，还有重华宫已经在重新修缮了。
她若不喜菀菀，往后二人不再见面便是。”
刘公公：“奴才说了，还说您很想念娘娘。”
楚景恒：“……”
他没问皇后是怎么说的，只冷冷笑道：“看来，她是真的不在乎皇后之位了。”
刘公公总不能说‘是’，故语气委婉道：“皇上别生气。
皇后娘娘说，她如今沉迷于念经诵佛，对俗世已经没有一丝眷恋，故打算在寺中带发修行……”
刘公公知道，这是皇后娘娘的借口，若娘娘当真沉迷于诵经念佛，便不会偷偷下山玩到天黑才回去了。
这事，皇上没问，他也就没说，上面那些话是皇后娘娘说的，他只是如实转达而已，所以应当算不上是欺君吧？
刘公公心里还是向着皇后的，毕竟皇上不在的三年里，若非皇后娘娘凭一已之力支撑住大楚，只怕朝堂和后宫早已乱作一团。
天下大乱，万民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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