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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寒脑袋晕晕乎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时，身体的沉重不适消失，半夜又起的高烧已经退了下去。
他从主卧房间的床上醒来，一眼就看见在枕边已经恢复成小白蛇形态的皎。
它正忐忑地望着他，红眸瞳仁竖起，显然对晕倒的事反应巨大。
舒寒迟缓地想起昨夜的事，唇瓣动了动，问道：“那是……你？”
皎眼也不眨地望着他，半晌，沉重地轻轻点头，哑声保证道：“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露出原型，你别怕。”
它的语气带着小心。
舒寒想说自己不是被吓晕的，但看皎惊魂不定的模样，应该不想再说这件事，便应道：“好。”
他扯开话题，说道：“你看，我没骗你，我的烧退了。”
皎点头，紧绷神经松弛一些，倒了一杯温水，用灵力驱使，浮到舒寒面前。
舒寒喝了一口，温度正好的温水从喉间涌入，滋润了肺腑：“谢谢。”
皎摇头，目光专注地望着舒寒。
它原先也会这么一直看着他，但是单纯的看，不像现在这样，就像在观察他的所有的举动，稍有异样便会惊慌失措。
舒寒放下水杯，吐出一口浊气。
他就知道，皎是单纯直率，但不代表能很轻易将发生的事情丢在脑后，特别在他的事情上，倔强又敏感。
舒寒朝皎伸出手，皎后退了一步，他依然没有停下，直到有温度的手掌落到皎的头顶，像以前一样轻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我不怕你，昨晚也不是因为被你吓到而晕倒，是我生病太难受了。”
皎感受着头顶这段时间以来的第一次摸摸，下意识蹭了蹭舒寒，听见他说的话，躯体一僵，随后慢慢放松。
“你不怕我？”
皎的眼眸紧盯着舒寒，不愿错过他的一丝表情。
舒寒肯定地点点头。
甚至因为半夜突然加重的高烧，昨晚的画面已经在他脑海中模糊，只记得一双硕大的红眼睛，乍一看确实恐怖，但一想到是皎，就只觉得想笑。
皎忍不住上前，尾巴圈住舒寒的手腕，再度蹭了蹭他。
“不过你昨晚是怎么了？”
舒寒隐约记得皎好像很难受，不由皱起了眉头：“也是生病了吗？”
皎动作一顿，沉默下来。
舒寒耐心地等着它开口。
片刻后，皎慢慢把蜕变期的事告诉了他，只是掩去了在压抑蜕变期到来一事。
舒寒听完，蓦然问道：“会有危险吗？”
虽然蜕变期是每一条龙蛇必经的阶段，但昨夜皎看起来那么痛苦，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舒寒抿唇，掩饰不住的担忧：“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皎眼眸浮现光亮，蛇尾有了些幅度，显而易见的欢欣，按捺着说道：“不会有危险，蜕变期到来后我离开一段时间，会尽快结束，然后回来找你。”
舒寒却说道：“是回山吗？如果要回去的话我跟你一起。”
他不放心。
“不行。”
皎不假思索地说道：“你不能再靠近它山。”
舒寒也想起来心脏里的炁，眉目微敛，心口有些沉闷。
他自小生活的家，竟是再也不能回去。
不，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回去。
舒寒脑海中忽然窜过皎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只要结契，心脏的炁就再也不成危险，会随契约被渡去皎那边，还有寿命与精力，都会与龙蛇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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