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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是个开滴滴的司机，四十出头，脸上总挂着几分疲惫，像是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削，头发稀疏，额头上几道深深的皱纹像是刻上去的，怎么也抹不掉。
他开着一辆老旧的白色轿车，车身上有几处刮痕，座椅上还留着几根狗毛。
陆文是个宠物友好司机，车里常备着狗链子和宠物垫子，专门为那些带宠物的乘客服务。
他琢磨着，这年头养宠物的人多，自己这招揽生意的点子应该不错。
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这车里怎么一股狗味？”
一个年轻女乘客刚上车就皱起了眉头，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陆文陪着笑，解释道：“我这是宠物友好车，专门为带宠物的乘客准备的。”
“宠物友好？”
女乘客冷笑一声，“我看是狗味友好吧！
你这车还能坐人吗？”
陆文心里一阵憋屈，但还是强忍着没发作。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冷嘲热讽，可每次听到，心里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他默默地把车窗开大了些，试图让那股若有若无的狗味散出去。
可女乘客并不买账，下车时还特意给了个差评：“车里有异味，司机态度差。”
陆文看着手机上的差评，心里一阵发凉。
他叹了口气，把车停在路边，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有些迷茫。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是肖然。
“老陆，怎么样？生意还行吧？”
肖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爽朗。
陆文苦笑了一声：“别提了，又挨了一顿骂。”
“怎么了？”
肖然问。
“还不是那狗味的事。”
陆文叹了口气，“你说我这宠物友好车，怎么就没人领情呢？”
肖然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老陆，你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宠物友好车？你以为这是国外啊？咱们这儿的人，谁在乎这个？再说了，你那车里一股狗味，谁受得了？”
陆文被肖然说得一愣，心里有些不舒服：“我这不也是为了招揽生意吗？再说了，那些带宠物的人，总得有个地方坐车吧？”
“得了吧！”
肖然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啊？还宠物友好车？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
陆文被肖然说得哑口无言，心里一阵憋屈。
他知道肖然说得没错，可他就是不甘心。
他觉得自己这主意挺好的，怎么就没人理解呢？“老陆，听我一句劝，别折腾了。”
肖然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这车再这么搞下去，迟早得关门大吉。”
陆文没吭声，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挂了电话，陆文坐在车里，久久没有动弹。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生活逼到了墙角，无处可逃。
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那时候他还想着要开一家宠物店，专门为那些爱宠物的主人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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