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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道成立了这么多年，能够与之匹敌的也少有。
不瞒你说，我对他的敬佩不比任何人少，只是……可惜了。”
他费尽心思学着遮莫炼化尸神，其实心底里并不是认为尸神有多强，反倒一直坚信强的是张宣昰罢了。
只可惜，无论是张宣昰还是游光，与他都注定不是一路人，这么多年过去，就算他再不想死心，也认清这件事了。
面对这个姑娘质疑的目光，他倒也不饶圈子，干脆直接说道，“其实比起他来，我更希望招揽你。”
“那你现在就死心吧。”
元提也飞快地回答了一句。
她也不是傻子，自从在魏冉的回忆中看到那段故事，再一想晏绪的种种反常，就算是猜，也能猜得到这位凤林妖王有招揽她的意思，可惜她早已认准了自己的归属。
而孽龙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
只是好奇，“张宣昰值得你如此吗？”
“就算没有他，我也是鬼市的伙计。”
元提答得斩钉截铁。
“你从人间而来，明知鬼市并非什么良善之地也执意留在这里，显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这里的铺子。
无非是待得久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天地。
其实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更适合留在何处。”
“我自己愿意便足够了。
你们认为我适合凤林，其实也不过是你们自己的意愿和私心。”
“从见面开始你便说得这般决绝，倒也不怕我对你不利？”
“既然我不会改变我的立场，那你对我不利也是迟早的事。”
她倒是坦然，“现在我若是敷衍迎合，今后难过的就是我。
好歹你我在前世也有过一面之缘，魏冉既然没骗你神明有怜悯之心，那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会站在你那边。”
这番话也算是出自肺腑。
眼下只有他们二人独处，她心知自己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只要他愿意，她就会任人宰割，除非她曲意逢迎暂时逃避，可是很显然，她不是这样的性子，而对方也不是。
从始至终，她的态度都在孽龙的预料之中，听闻此言，他只是有些感慨地说了句，“你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同寻常。”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赞，也像是有些无奈，可惜元提并不在意，她直直迎向他的审视，毫不避退。
意外的是，往常她的从容淡定其实多半是强装，而此刻面对一个自己绝对无法抵抗的人，她的心底反倒异常平静，没有丝毫惧怕，甚至还能淡然地说上一句，“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并非明智之举，但是没关系，不同寻常的下场，我愿意承担。”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峙”
了一会儿，她不再往后退去，站定不动，反倒是孽龙往后退了一步，他又重新将自己的身影隐在了阴影处，让那月色的光亮将两人所站之处隔出了明与暗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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