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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毓陷入了沉思，沉默不语，赵楹见他如此，便也没有出言打扰，门口传来走动的声音，赵楹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见卜秋在廊下神色焦急，他朝来人招了招手。
卜秋见状立马走到赵楹身边，低声道：“主子，二殿下那边……“
“我知道了。”
赵楹伸手，挡下了卜秋后面接着要说的话，只是道：“告诉那边，半个时辰后我会过去。”
“传话的是二皇子身边的亲信，主子，您这次在陛下跟前状告司礼监，二皇子与司礼监一向走得近，只怕这事不给个说法，二皇子那边轻易过不去。”
这事卜秋能够想到，赵楹自然在进宫的时候就想到了，他的神情冷淡，看上去没有半分忧心，他站在门边往里头看了一眼，海毓睁着一双眼睛呆呆地望着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赵楹微微笑了笑。
无论这场闹得整个望都不得安宁的科举舞弊案最终会走向何种结局，此时此刻雁之能够安稳在他面前，赵楹已经无所求。
“看顾好雁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这间屋子。”
“是。”
赵楹临走前还去了一趟药方，给海毓把脉的大夫是宫里出来的老太医，本该颐养天年的年纪，赵楹仗着小时候偷偷拔过老太医不少胡子的交情，软磨硬泡将人请了过来。
老太医见赵楹过来，吹胡子瞪眼，“行了，老头子我虽然年纪一大把，但给人看病的能力还是有的，三殿下不至于在旁边盯着。”
赵楹拱手，一副好脾气的模样，“那是位读书人，日后干的是提笔写字安定天下的大事，烦请老太医多上心。”
“知道，知道。”
“还有那双腿，”
赵楹神情担忧，“能否无恙？”
老太医摸了一把胡子，摇头，“旁的都好说，只是那腿骨断了没有及时医治，老夫只能答应殿下，必定会拼尽一身医术，尽人事，听天命。”
张厚朴是宫里出来的太医，太医院妙手入春，若是连他都断言难治，赵楹实在想不到望都还有谁能够医治海毓的右腿。
张太医宽慰赵楹，“殿下，依我看那位海公子是个心胸豁达之人，人活一世祸福相依，没到最后啊，谁也不知道这事究竟是好还是坏。”
海毓的腿究竟如何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自他清醒过来后右腿便钻心的痛，张太医过来给他上药的时候海毓便主动开口，问他自己这腿是不是难治。
还没等到张厚朴的回答，海毓自己就笑了，他强撑着坐了起来，望着被包扎的像个粽子似的右腿，摇了摇头，“不过是一条腿，就算断了也无妨。”
张厚朴听后笑道：“海公子果然豁达。”
“云楼兄如此说我？”
张厚朴点了点头，在宫里头混的都是人精，张厚朴早就瞧出来四殿下有意瞒着这位海公子自己的身份，他在海毓跟前也谨慎得很，事关三殿下的事他一概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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