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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儿，你这是咋啦？”
殷桃话音未落，马绍辉却像是被时间定住了一般，好一会儿都没吭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这才恍如隔世地意识到——自打进了部队大门，那些曾经陪伴他的烟卷儿就早已被搜刮得一干二净，连烟屁股都不剩了。
心里那股子沉闷，就像乌云压顶，怎么挥都挥不散。
马绍辉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一株四季青上。
他二话不说，伸手就摘了一片叶子，捏在指间揉成了团儿。
这要是让班长瞧见了，估计又得让他围着操场跑上几圈，以示惩戒。
再次开口，马绍辉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像旱季的河床——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硬着头皮，用那几乎被风沙侵蚀过的声音问道。
“你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意思是说你谈恋爱了？”
殷桃等得都快冻成冰棍儿了。
她一边跺着脚，一边羞涩地点了点头。
“嗯，怎么了？你也找到了另一半？”
马绍辉闭上了眼睛，心里暗自懊悔。
当初他就不该一时冲动离开，不该觉得来日方长，更不该因为怕吓到她而犹豫不决。
他忘了，感情这玩意儿，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更没有既定的规则可循。
“没。”
他的声音轻得像是一阵风，轻得殷桃都差点没捕捉到。
她都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我还谈啥？殷桃挠了挠头：“你说什么？声音那么小，我听不清。”
马绍辉自嘲地笑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
“没啥，手机要上交了，下次再聊吧。”
殷桃顺着他的话说了再见，挂了电话，但总觉得马绍辉今天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语气还是声音，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转过身，杨远正站在台阶上。
他的眼神轻轻上挑，双手插兜，显得既随性又潇洒。
见到殷桃回头，他掏出手来，轻轻张开双臂，示意她过来。
殷桃一到他身边，杨远就感到了她身上那股子寒气。
他二话不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酸味：“什么电话那么重要，非得跑到外面来打？”
他明知故问，殷桃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明明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还这样问——分明是在明目张胆地展现自己的醋意。
殷桃有些好笑，轻轻捶了捶他的腰。
“连这个你也要吃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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