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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在客栈出门的右手，一直向前，现今儿瑚州城人最多的地方就是了——”
在小二热心的嘱咐下，裴玉荷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其实想要找到衙门并不难，一路上她便听到了许多人提及，跟着这些声音的源头也能够找到。
她还没进门，就被突然过来的一群人推搡着撞了进去。
裴玉荷只觉脚下一顿，小臂被人紧紧地拽向一旁，止住了她摔下去的趋势。
“你还真信这药？”
耳畔响起少年压低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无法理解她的行为。
“……”
裴玉荷面无表情地拧着胳膊，试图把小臂抽出来，谁料下一刻掌心就多了个小瓶子。
她惊讶地抬头。
周怀砚挑了挑眉，“不过我劝你最好先别用，而且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他俯身凑近，“明明昨日才发现了问题，结果今日一早便开始发药，还必须是要登记了姓名才会发放，你想想——”
少年的眼眸微动，“像不像死刑犯赴死前的最后一道餐？”
就在这时，裴玉荷身后忽然传来厉声，“那边的，要领药先登名，没病的赶紧走，别把咱们这当什么幽会之地。”
与那官兵正对的周怀砚挑衅地单挑眉，在那边人火气一来就要过来时，揽住身前人转了个身往门外去，同时还不忘提醒那些没领到药的，“那边人少，那边的官爷手里头的药可还多着呢。”
不过眨眼间，那边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真有意思，”
周怀砚嗤笑，“明明没病还要去登名领药，真当衙门是什么好东西？”
方才一直沉默的裴玉荷闻言挣脱开了他的束缚，“我自己会走。”
手下落空的周怀砚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有人便已经提前一步拦住了明显气场略低的少女。
“玉——咳，我猜得没错，你果然会来。”
跳脱的嗓音挤进了裴玉荷的耳朵。
有些耳熟。
她疑惑地问：“你是谁？”
周怀砚嗤笑。
来人瞪了一眼他，随后便睁大眼睛解释，“我啊，我就是之前在客栈里的那个人，就是我一眼看出你就是玉——咳，我把那天的事告诉爹了，他可把我好好教训了一顿。”
纨绔公子委屈地道歉：“那天是本公子不对，可谁能想到你的脸——哎呀，反正你总算是来了，走！
我带你去见我爹！
他可念叨你好长时间了。”
说话间，他就要去拉裴玉荷的手，可刚伸手就被人一把打开了。
“少废话，她不可能和你去见你那什么爹，”
周怀砚垂眸看向身旁的少女，“走，跟我回客栈。”
“你——”
两边僵持不下，裴玉荷捏紧了手中的药瓶，语气如含霜，冷漠极了，“两位没必要在这挡我一个瞎子的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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