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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
你还抓我！”
“瞎说，我挑萝卜呢，你自己躺萝卜袋子里的。”
一人一山灵斗起嘴来没完没了，颜随莹却不觉得吵闹，初雪将至，山林寂静，村里人都去了最北边的山神庙，一路上若是没有他们，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没有。
一路向北走，颜随莹也不爱沿着蜿蜒的小道走，只绕过挡路的院子。
离得见了，已经看得到飘起的炊烟，因着天气寒冷，烟气没升多高就散了。
安静不在，转而变得嘈杂喧闹，有人在高声呼喊着人来帮忙，妇人们切菜剁肉，两口大灶里，铁锅里水开咕嘟咕嘟响，还有孩童们的欢笑声。
“萤萤姐和共秋哥来了！”
追逐打闹的孩童们率先看到了缓步走来的两人，忙碌的声音骤然一顿，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
“外头冷吧，到火堆这边来暖暖吧。”
“水烧好了吗？萤萤和共秋来了！
拿两杯热水来。”
“莹莹姐，给你吃糖。”
“共秋哥，你看我新捡的树枝，是不是很直！”
刚开始不适应，现在的颜随莹已经习惯了成为众人的目光中心，身边被孩童围绕，手里被塞了几颗糖。
山神庙说是庙，其实也是一个泥墙小院。
只正面有半人高的院墙，院门处开得很大，并没有做门，屋顶比村民居住的院子屋顶翘一些。
院门正对的屋子最大，里面摆着一个泥塑的山神像，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小屋，门窗都开的很大，一眼能看到里面大部分的地方。
左边屋子砌了两个大灶，右边屋子关了窗，门上还挂着打开的锁，门边摆了个小木桌，桌上放了笔墨和一张大红纸。
颜温坐在桌前，面前排了十几名汉子，每个汉子手里都有两个布袋，一黑一红，红的袋子大，装的是捐给山神庙的米，黑袋子小，装的是格外捐赠的香火钱。
米是下午祭祀完后一起吃，所以每家按照家中人数每人一竹杯，孩童半杯的量来从红袋子里倒。
买香烛的银子已经从每家分账里面扣除，这次的香火钱只凭心意，每家给多少，都会在红纸上记录，在祭祀的时候，会由村长念唱给山神老爷听。
叶棠在颜温侧边站着，接过汉子手里递来的两个布袋，拿着竹杯倒米汇集到桌上的木盆中，又核对黑袋子的银钱数，说给颜温记录。
看见颜随莹，叶棠朝她笑着挥挥手，颜随莹点头回应，又见虚掩的门从里推开，江枣抱着两匹红布从里面走出来。
排队的汉子挡了路自觉让开一条道，江枣小心跨过门槛，抬头看到颜随莹，眼睛一亮，朝她小跑过来。
“莹莹！”
颜随莹摸了摸她抱着的红布，手感比往年买的少不少。
今年祭祀山神的费用是之前的两三倍，村里人舍得花银子，香烛和红布都往上挑了个层次。
江枣小脸红扑扑，往年她也是院子中打闹的孩子中的一员，今年因着颜随莹的看重，已经跟随村长主持祭祀，只两天时间准备，忙得脚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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