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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恕惊讶地看去，秀彬修女表情严肃，不同于平日的和蔼：“我希望，你也可以答应我的几个请求。”
“当然，您尽管说。”
任恕同样摆出严肃的表情，认真倾听她要说的话。
“我希望，当我离开后，那些孩子都可以得到很好的安置，我可以保证，她们都是非常懂事非常独立的孩子。”
任恕微微颔首：“这是应该的，我也保证，我会做到。”
秀彬修女继续说：“还有，尚美、多惠，这两个孩子，她们都是初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上学的孩子，但她们都很聪明，也很用功，我希望，可以让她们顺利完成高中学业。”
“尤其是尚美，我想请求你，让她进入申华，”
秀彬修女一下说了太多话，没了力气，缓了缓自己的呼吸，又接着说，“她很优秀，值得一个申华的名额，我想，她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任恕稍稍思索，也点头答应了。
“那么，把那份协议拿来吧，我现在就签。”
望着病床上四十出头的秀彬修女，在病痛的折磨之下，她看上去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要老上二十岁，长期的治疗让她的身心都不再健全，她已经失去了做一个正常人的权利。
唯有那双眼睛，还带着她不曾被磨去的坚韧与顽强，总是凝聚着和蔼的善意，与无情的病魔相抗。
任恕想起自己的母亲，秀彬修女的年纪甚至比她还要小几岁，但两人看起来像是不同辈的两代人。
他的母亲从小养尊处优，二十多岁嫁给门当户对的父亲，一生也没有受过多大的磨难，步入中年之后，看上去依然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
任恕拿着秀彬修女刚签好的角膜捐赠协议，感官复杂，又回望了一眼已经闭上眼休息的秀彬修女，转身离开了。
他也没有想到，那是他与秀彬修女的最后一面。
——
秀彬修女的葬礼既隆重又仓促，出席的来宾不多，除了秀彬修女照顾了一生的孩子们，就只有任恕。
文多惠哭得说话都连不成句子，断断续续的，温尚美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后，心里没有任何想法，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
她手里还攥着申华的刺绣校徽，是秀彬修女离世的几天前，在医院为她做的，祝贺她进入申华的升学礼物。
秀彬修女的死亡既意外又仓促，在一个万籁俱寂的深夜。
她们最终还是没有见到秀彬修女的最后一面，只能在葬礼上为她送行。
温尚美跟随众人，在牧师的带领下，为秀彬修女祷告，祈求她能获得安息。
她此前曾经问过系统，漫画里死去的人，会到哪里去，会有所谓的来世吗？
仓鼠形态的系统捧着面包丁啃咬，说【不知道】，温尚美等待回答时提着的那口气缓慢地呼出去，又在它的下半句话里骤然止住。
【如果作家还能记得她的话，也许会在其他作品里让她出场，这样的话，也算是“所谓的来世”
吧？】
温尚美静默半晌，扯了扯唇角，算是收下了这个回答。
葬礼结束后，众人返回孤儿院，系统开始鼓动温尚美去接近任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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