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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硕愣了一下随即接过却没有拆开瓶盖直接吃，反倒是握在掌心，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沈卿许心中微微一颤，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别看了快吃吧。”
身上的鲜血止不住流，程硕却没有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势严重，这点伤药对于他来说不过杯水车薪。
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在这之前程硕就已经受过重伤，内里严重受损，就算服下了沈卿许交给他的伤药也无法治疗根本，只是让外表看起来好受一点罢了。
“好，你先替我驾马吧。”
程硕笑了笑，轻松岔开话题转移了沈卿许的注意力。
“嗯。”
她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亲自驾马朝着前方奔去。
感受到温暖程硕本能地想要靠近，可是刚刚就要凑近的动作一顿，瞬间清醒过来，眼中流露的几分迷醉很快就消失殆尽。
是了。
小姐不喜欢这样，他不想吓到小姐，不想让小姐害怕，更不想让小姐讨厌他。
可是脑袋开始昏昏沉沉，他的伤势越来越重，逐渐力不从心。
“你怎么了？”
察觉到了什么不对，沈卿许不由地担忧道。
“没事。”
程硕咬牙死撑，但身体几乎摇摇欲坠，最后只能贴在了她的背上。
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处，鼻子嗅到熟悉的馨香，渐渐平息下来。
沈卿许的身体明显一僵，她能够感觉到程硕的呼吸微弱，伤势比想象中要严重许多，若是拖下去恐怕......
后果不堪设想。
“你坚持住，我一定带你出去。”
她识得下山的路，所以一直朝着下面狂奔。
程硕的身子愈发沉重起来，他强撑着睁开双眼却是看不到一丝光亮，想要努力伸手抓住沈卿许的缰绳。
可是手指还没碰到一角身体就控制不住往下掉，沈卿许一惊，赶忙拽住缰绳控制着让马停下。
“程硕！”
她跳了下来，将地上的程硕扶起来：“你不能死，我说好了带你活着回去就一定会回去的。”
“我......我不行了......”
程硕虚弱地开口：“…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其实早在来这之前他就清楚这次行动必定会九死一生，可那又如何，最起码临死之前还能再看小姐最后一眼。
于程硕而言已经很满足了。
“不，你一定可以撑下去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心里的恐惧像潮水般袭卷而来，眼泪不由地夺眶而出：“我们回去找太医，他们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不，我早就身中剧毒内里腐蚀严重早就活不长了，太医也救不了我。”
程硕摇头，眼中满是不舍：“卿许，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说着，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逐渐变得模糊不清，眼看着就要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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