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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萧灼的声音突然响起：“多么煽情的一幕啊，想不到你为了一个女人可以心甘情愿地落入圈套，真是愚蠢。”
想当初程硕叛逃的时候萧灼可谓是耗费心力派人去抓，可到了最后始终没有得逞，因为程硕很聪明，了解他的一切。
所以每次都会在萧灼找来之前提前带人离开，让萧灼无计可施。
现在却有了例外。
沈卿许的出现就是那个巨大的变故，否则萧灼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抓住程硕。
“不是蠢，是累了。”
没想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能见到他，程硕苦涩地笑了笑：“你总说拿我当最好的兄弟，却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或许从一开始便是错的，错在我不该那么天真，不该和你走。”
待在青龙会的这些年他很高兴，至少那个时候的程硕还不知道真相，没有多此一举地打开那扇门。
“阿硕啊，我还是喜欢你天真的样子。”
萧灼勾了勾唇，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可是你不听话，屡次从我的掌心逃脱和我作对，一再惹我生气。”
最后他只能把程硕关起来，再也无法逃脱。
可人的心都是有温度的，虽然萧灼表面上说没事依旧拿他当做最好的兄弟，但他们之间的隔阂并未消散，甚至越积越深。
当攒够失望的时候，程硕又跑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回头。
下次相见的时候他们便是敌人。
“是你先骗我的。”
程硕闭了闭眼，流下一行清泪：“你说可怜我无依无靠，其实背地里告诉所有人不许对我好，你说青龙会以后就是我的家，却在背后点了把火，将关于我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往日美好的回忆都是假的，就像毒药表面上裹了层糖霜，一旦深入探究便会发现内里已经被腐蚀严重，只剩下空洞。
这些话都是宁远告诉他的，起初他还不信，可是现在看到萧灼脸上错愕的表情时瞬间有了答案。
原来宁远没有骗他，那些血淋淋的真相不是假的。
“谁告诉你的。”
萧灼脸上的错愕转为愤怒，目光冷厉如刀锋般射向程硕：“别人随便几句三言两语就能把你骗了去，连我这个大哥都不信了。”
说这话的时候萧灼有些心虚，但依旧死鸭子嘴硬不会承认。
程硕吐了一口血，笑容凄凉：“我都快死了，你还是不肯坦诚相待吗。”
是啊，他都快死了。
萧灼难得沉默，或许是内心尚存一丝愧疚，又或许是不敢面对自己亲手造成的一切。
总之不管是哪一个都无所谓了，因为他就要死了。
“算了，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都不在乎了。”
程硕不再逼问，反而释然道：“只求你在我死后不要动她，她是丞相府五小姐，生来金枝玉叶，本就不该和我待在一起。”
过去的那些年里他习惯追在小姐身后，以至于忘了自己的身份痴心妄想地想要据为己有。
现在看来，正是当初的痴心妄想害得他再也没有资格站在小姐身边。
“沈家五小姐，她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
萧灼有些诧异地看了眼那个女孩，她身上挂彩留下流了不少血，衣裳都湿透了黏在了皮肤上，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狼狈不堪。
任谁也不会把这样的人和那个金枝玉叶的娇小姐联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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